面上风平浪静的雍京,到底游着什么大鱼?说实话,端午那夜,午门外和南城出了那么大的事,梁十一阖府下了诏狱地牢,要是雍南公学水毛不沾湿,实在说不过去。”

“不行。”文湛当机立断拒绝,“如果你放任雍南公学被封,梁十一全家十几口人就能不明不白的死在地牢,以后,元承行也可能被封,元承行的银票汇票和债票都有可能顷刻之间成为废纸,那是收复北境的军费。再向坏处想,北境的局势有可能进一步恶化,终至糜烂不可收拾。”

……

赵毓继续摆懒龙,“我琢磨着老梁的意思,北境就是卧榻之旁的猛虎。常人都说,卧榻之旁岂容他人安睡?可是陛下不是常人,卧榻之旁容得下他人安睡,也容得下猛虎,这是常人难以望其项背的勇气与度量。”

“老梁说北境是猛虎,难容、没容过也要容。”

“他不懂。藩镇、兰芝社就不是猛虎吗?我们与兰芝社之间的角力,也是历经数百年,几代人、甚至是十几代人了,藩镇也是如此,这么说来,我们其实一直都与猛虎比邻而居。”

文湛从赵毓摆放的懒龙中拿了一个,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,咬了一口,“兰芝社、藩镇与北境,毕竟不同。”

赵毓想了想,轻轻点头。

兰芝社是大郑的臣民,藩镇是大郑的勋贵,文湛是大郑帝王,是他们的君父。

而北境大患则是外敌。

……

赵毓想起来,那阵子同文湛胡闹的过分,身子发虚,黄枞菖扯着他去看大夫,随后回他的小馆子吃饭,说过:“徐绍,是圣上亲自布防的大郑北境第一道防线;而这第二道防线,就是您向定国公举荐的白策。”

而关于北境,崔珩也说过,“稳妥一些的做法就是放弃撤藩,安抚为主,一切从长计议。只是,需要重用北境总督徐绍,把他锻造成一把刀,甚至是一座山,可以真正镇守北境大片疆域。”

赵毓回想,自己当时怎么回答来着?“诸侯之博大,天子之害也。藩镇是凶兽,为了震慑这些凶兽们,我们需要再制造一只更凶的兽。如果真这样做,这样被养起来的徐绍与那些藩镇,又有什么区别?”

……

徐绍,究竟是北境长城,还是天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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